去年,我到一所市区郊外学校当代课老师。初来扎到,对学校的周围环境缺乏了解,只知道阅读风气不盛,高年级的一小撮学生常常惹事生非,校方也穷以应付。
一天校长召见了我,原来是要我协助调查一宗校内的悬案。
事因去年有两三位老师的轿车先后被人刮花,不免怀疑是校内有破坏份子的存在。刚刚调升出任的副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经过她各方侦查,也亲自审问了好几个嫌犯,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把破坏份子绳之以规。希望我能协助,尽快调查个水落石出,洗脱嫌疑,还他们清白。
通过同事,我稍微了解当地的情况,发觉这些放牛班的学生之中,多数早已不怕挨鞭子了,个个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人,单凭套口供没效,他们一伙好汉早已串供,任凭你如何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他们始终不肯亲口承认干下这起校园内的刑事案。
有一天早上,我心血来潮,再与副校长沟通,说好先决条件才召见涉案学生。上课时,由副校长命令那三位受嫌疑的学生陆续到图书馆与我面谈,并由副校长在旁监视。
第一和第二个学生生性憨厚,问答直接了当,不像做坏事的小孩。第三个学生回话时竟然频频避开我的眼光。在个人的观察中,更引起我的注意。我心平气和的要求他伸出手掌让我看。我假装仔细观察他的掌纹,注视他的眼神,再轻轻抚摸他的肩膀,轻声说:“……其实,谁做的事,我已知道一清二楚;我们只是要证实一下,在父母眼中,他还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反正学校已不追究了,为什么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承认一时糊涂?……”
我眼前的男生说话闪烁,原本不太愿意与我双眼集焦,一下子眼眶盈泪,低头承认是他刮花老师的车。同时又承认去年也刮花另一老师的车。
真相大白,我顿时如释重担。走出图书馆,我脚步轻松多了,心情特别舒坦,比起三点加薪更愉快,因为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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