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2日星期五

四湾港内妈祖庙

妈祖神旦在農暦三月廿三,为期七天的神日提前几天拉开戏幂。妈祖的寺庙建在巷内,对远方的善信和戏迷比較不便,所以把庆祝活动移师到街上的空地举办,那片空地搭了戏台,观众席和神廟,距离刚刚好,空地两旁种了两排槟榔樹把马路和场地划分开来。妈祖每三年挂一次香,迎驾地点是三弯的观音廟。
 两旁的店铺前面成了临时小贩的地方。空地不大,大家挤一下迁就一点都可以做生意。当年店铺前面有大樹庶陰,就算到了中午也不觉得熱。
戏台後面是巴杀,巴杀里有口大井,早上收挡後,小贩都会打水冲洗自己的档口,戏班一来,戏子们有时也去那边打水冲凉。
 傻仔的妈妈在巴杀有个档口。只要是妈祖庙办庆典,她都会把挡口移来店铺前开挡口。买卖时间可以长一点,她也把巴杀挡口的短桌短櫈叫儍仔搬过来。
 儍仔妈妈卖的是拉沙。拉沙除了麵,粿條和米粉,加上几塊猪血再淋上拉沙湯。一碗好吃又香濃的拉沙会让你回味无穷。
 由其是傻仔妈妈自制的粿條,吃起来顺滑,粿條溥薄而有弹性,吃完碗里的麵,倒下原先向永川买的棷槳飯,让饭粒吸收了湯汁,两様食物的配搭,简直是天衣无缝,好吃到无法形容。
 我家附近有位阿姐,每次叫了一大碗再加两湯匙磨碎的辡椒酱,吃了一直吸气和滿头大汗,她说这様吃法才过隐
可惜自以她过世後,由她媳妇接手,粿條还是自制,可就没有以前的滑口和口感了,每次我们姐妹从外地回来一定会去光顧,如大日子放假日,她的档口綐是围滿了从外地回来的本村村民。大家都吃着想着一段段的古早味。。
 每次去后巷戴水都会遇到儍仔的妈妈用揙担挑着两个空鍋回家。儍仔的妈妈个子矮小,平常穿一件黑色长褲和黑色唐装,因为有些驼背挑着兩个空鍋,走路时两个空鍋揺摇恍恍。
傻仔妈妈就是靠卖拉沙含心如苦的把儍仔養大还娶了媳妇。
几年前她的媳妇也收挡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有更好的发展,所以没有承传下来。
这碗家乡古早味牽伴着许多人的回忆,现在只能憑想像去领会,现在的拉沙加了豆卜,鱼饼片,蛤,都不及一碗只加了猪血的拉沙。
 有一年妈祖办庆典,第一次理事们請来了新加坡的醒狮團。在黑白影片里主演黄飛鸿的关德兴的戏才看到舞狮。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挂香的那天,好多村民都来看舞狮表演。可惜只舞了一陣子就跟挂香队上三弯了。
本来雀跃万分的心态。结果有点失望,把妈祖接回来之後,醒狮队也只是拜了拜,大头娃娃只扇两下去退去了。
 後来那片空地政府征用来建巴士站,两排宾楖樹砍了,巴杀重新修建把原有的大口井填了。政府也把街道两排的树砍光了。
 妈祖每年的庆祝活动都在本廟举行。三年一次的挂香又到了,除了有醒狮團,和舞龙队,还有特枝表演的踏高跷,扮演八仙和师徒四人沿途派糖果给小朋友,因为妈祖是女的在游行队伍中一些女生也扮演不同角色,担花篮和拿香熏的,兩队伍有十多个人,参加游行的母亲也倍着一起去,以便沿途照顧。
 起桥的冲劲和一路的幸劳,每个参与者都愿意为家乡出一份力,一群年轻小伙子一路跟着桥子路,方便在半途中接力,到了三弯的观音廟,跟隨的信众把香插在后廟里的香炉,一艘戴着妈祖还有几尊神驾的船缓慢驶到海边,理事把所有的神尊安放好用红绫绑好,一声起桥回程一路平安,到了街上整條街欢腾了起来,商家店门口摆了香案,妈祖桥子经过时才膜拜。一路的善伩不断的增加,挤的水洩不通,一皷莫明的兴奋,万人沸腾同心拹力和归属感,为身为四弯的一份子感到骄傲。
 桥子在街上蹺了一圈万人護驾到神还有一段距离,一声喊:冲啊!,抬桥子奔跑冲向神廟,桥子到了神廟橫冲直撞一翻才停下来。挂香才宣告结束。
在三月廿三日之前,家家户户杀鸡宰鴨的,准备了卤鸭或鸡和猪肉一隻海鲜的三牲祭品,老一輩的用揙担挑着走,有的踏脚车到神廟去参加盛会。
 这様的民间文化,是祖先移民过来南洋。把供奉的神尊也带过来这里安家落户,而生为下一代的我们承传了祖輩们遗留下来的文化。这様的文化希望不要因为四弯的改变而消失。
所幸的是有些移居海外的乡亲。两间神廟的庆典都回来参加熱闹刚开始每年兩间神廟有酬神戏,很来头弯的济公廟也组办。再来大弯的大伯公廟,二弯的大伯公廟,新弯的三位王府,三弯的神廟,边佳兰的神廟,还有五弯的妈祖。巷内的沈祖公,东边后面的法主公都有酬神戏了。
以前神廟大日子再远也要七八个人包一辆德士去到大弯头弯去凑热闹,一个人收费三四角钱,去到那边戏以经开演,看不了一个鈡头,又包德士回家。有次遇到多年不见的邻居和她聊起这段往事,她也说莫名其妙,赶来赶去,又怕搭不到车。以前的儍劲成了往事说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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