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是我们最熟悉的字眼,是金属铸造的铁铲,古人利用铲子来务农,谋取生活物资,有时也会出现“大动干戈”的惨绝人寰的地步。现在的人类却用生命来换取金钱,因为它已演变成商场上交易的货币。
借用犹太哲学家的话揭示,以金钱为本位的资本来到了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西方殖民主义者发现了金矿银矿后,竟然鸠占雀巢,把当地的矿产占为己有,导致当地土著印地安人被剿灭!为了占有金子大动干戈,印证了中国人的造字智慧,也反映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训,也在在说明了《老子》道德经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在日常生活中,金钱扮演非常重要角色,有了它,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可以迎刃而解,米桶有米,桌上有菜,橱里有衣,家里就有爱,免受困苦的煎熬,就构成一副温馨的全家福。如果经常手头钱不够用,除了诅咒钱,又不能没有钱,伤透脑筋四处张罗,谁有能力养家活口?更不必说存有救命钱,要让家人健康地生存着!
我们生活在这个商业化的社会,金钱更显得不可或缺。钱不是万能,但是缺乏金钱,万事就不能顺利完成,更何况出身清寒背景的孩子自然会产生自卑感,损害自己尊严,贬低人格,甚至拖累亲朋戚友。
五十年代,我生活在胶园环抱的环境里,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们可以生产自己所需要的日常生活物质,养鸡鸭应付节日,鸡蛋鸭蛋就是营业来源,蔬菜水果就是维生素的自然补充来源。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自己设法解决起居饮食,晨早就到胶林拜树头找物资-树枝当干柴,胶丝卖给收购商,替小园主拔草,采取物与物交易方式,然后向杂货店换取吃喝的东西。有时候,在胶园里,可以随意采摘水果果腹,就地取火烤番薯,即时解决饥饿的问题。
下课时在学校的食堂,常常在货架摆满了食物,我多么羡慕其他同学选购零食,可是裤袋里没有半毛钱,只能羡慕其他的同学,悻悻然在课室外面的水龙喉解渴而已。当时,我才开始意识到金钱的价值与魅力,拥有金钱者的身份价值好像瞬时地位变得崇高无比,可以呼风唤雨似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观念在我脑海逐渐扎了根。
也就在求学时期,我才有机会接触到像样的书本,连环图,而且爱不释手,渐渐的就崇拜书中的《封神榜》英雄人物,可是偏偏裤袋没有钱?股票大王巴菲特就说过:“我最爱是读书,它是人类最廉价的奢侈品。”学校阅览室提供我阅读《星洲日报副刊》连载武侠小说。雨天或暇时,我到咖啡店免费阅读报纸,追看连载小说,有时也利用买东西时老板用来包裹用的过时的报纸与咖啡店老板交换。
小学六年级离校统考及格升上市区中学,那段时期,我寄养在伯父家。慈爱的伯母常常要我替她买东西,割草养兔子,采摘番石榴叶子饲养竹节虫,有时帮她洗碗碟。买了东西,商家找的零钱,伯母不收就给我当零用钱,我就到电影院印度人的报摊买进口的漫画。
和蔼可亲的堂姐初中毕业后当成衣店的裁剪女工,她将《辞源》与一些学校的读物都送给我,满足我的喜爱阅读的习惯,他们的言行举止,潜移默化中,我开始喜欢涂涂写写,中学八号时,我开始将习作投稿报馆,短文发表时,我雀跃万分。让我暂时忘记了乡下亲戚邻居的白眼与睚眦必报的怨恨。
我母亲年不过半就早逝,丧事草草了之,当时我就了解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也彻底领悟“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带不去!”这个道理。可是,孔夫子的话:“未知生,焉知死?”又何必想太多呢?活在当下最实在。
如今等到孩子们大学毕业做工了,我的房贷也付清了,产业也转让了,自己的骨灰阁早在六年前已付清了。眼下有了些许的闲钱,常常在周末陪伴孙女到城市超级广场闲逛,偶而到大众书局看书买书。
眼前社会越文明,金钱就越重要,几乎就是拜金社会。日常生活每一样东西都商业化了,我们身为商品的消费者,没有一技之长,只靠双手拼搏蓝领阶级,所获得的酬劳就无形被有居心叵测,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商人所操纵,既使我们量入为出,不赌不喝,到月底还是捉襟见肘,根本没有存到半分钱,这时还敢奢谈要善于理财,保险招来员嘴里所说的做个豁达的人,早日规划均衡的人生财务?
等到我的孩子们都大学毕业做工了,我的房贷也付清了,产业也转让了,自己的骨灰阁早在六年前已付清了。眼下有了些许的闲钱,常常在周末陪伴家小到城市超级广场闲逛,偶而到大众书局看书买书。
广场大门内正好有举行新车在促销展卖,我也驱前参观,质询有关车款资料,促销员一问三不知,这时我竟然忘了这拜金社会,促销员深谙“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涵义,看我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他们衣衫楚楚,皮鞋耀眼,对顾客的态度轻视也好,蔑视也行,就差没有当场羞辱我。我没有告诉他,五年内我用现金购买了两辆崭新的车给家人使用。狗眼看人低的商人,顿时让我这银发族感到自讨没趣,不倚老卖老,自知之明,悻悻然走开了!
回想当年在职场当白领阶级员工,除了资历,也附带明里暗里的条件,前提就是:“朝里有人好做官”,攀亲带故,靠关系,做人情,上下通吃,走捷径升职发财,不都是钞票在维持彼此的关系吗?教具推销员曾经暗示我,在职场想更上一层楼升职,只要有“阿贡”带头就可以应刃而解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再看看我们的民主政坛的当官的,上台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当官职越高就滥权渎职,贪污腐败,假公济私,权力在握,非捞个钵满盆满不可,以致祸国殃民!
其实,中国在唐代盛世时,现实主义诗圣杜甫的《石壕吏》里放映了一家人出入无完裙来遮羞窘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比比皆是,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中有远亲”!古时候就存在这种悲惨的现实生活画面,人际关系,社会的发展过程彷佛免不了就有这种贫富悬殊,世态炎凉的现象!
经历了童年到老年的世态炎凉,趋炎附势现象,我才深刻体会了金钱对拥有者身份价值,金钱的价值观就在于:“人穷七分彻骨寒,落魄冷暖见人心;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层天”!
无论如何,像我们这种出生在四十年代的小人物,倒觉得英国哲学家赫伯特斯宾塞的《生物原理》所强调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蛮有理论根据。人类要想生存,就要持续发奋图强,生存,温饱,然后才能发展,期盼理想,追求更高境界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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