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湾东边渔寮的咖啡店业主是王銮,它是间木建架构的双層店屋,店面很大,店面後左边有一个通往樓上的梯子。屋子後面再建出去方便漁夫把洗好的网掛在那里。店中间摆了旅较大的桌子,上面放着那玻璃小櫃子,里面放了售卖的香烟和一包包的豆沙饼或花生板糖,桌子的後面也有其他名類零食。几张四方桌摆放在各个角落。煮水的炉灶安建在右边角头,旁边还有一个旁门,在当时四弯没有自来水,一杯杯香濃泡咖啡的水,都是王銮的太太去巷内的井水打上来,再用脚车两桶三桶的戴回来倒在大缸里,店里泡咖啡用水很快,有时候,一天早晚各一次,一次戴水要走三四輪,才把水缸裝滿。後耒女儿大了,这工作才由兩个女儿担当。
当时的水都是用柴火的,木柴的来源自然是木材厂打出来的废木,便宜买给有需要的住戶,一啰哩的废木才几塊钱。
店屋的棲上供给漁民,休息打困的地方。由於整座屋子面向大海方向,樓上把所有的窗口打开,海风習習吹进屋子里,整个房里清风凉爽。
我父亲除了学会打麻将,也爱抽几口烟,当时王銮櫃子上的香烟牌子有海軍牌,三个五,白丁,万宝路。这些爸爸都有抽过。
当时我只有四岁多五岁,小我一岁的妹妹托我外婆照顾。我大了比較容易照顾。所以去等鱼船时也带我去。爸爸学会打麻将了,不管早晚,補魚回来把鱼获搬上岸,就丟给妈妈和二哥,还有长工去处理,在海边冲了凉就溜到咖啡店里打麻将了。因为大家在忙我坐在漁尞边的椅子上,妈妈把我抱下来叫我到咖啡店里找爸爸。每次走到里面就看到父亲和牌友们在左边的桌子大战四方,我默默的走到父亲的旁边叫了声:爸爸。呆呆的站着。爸爸总是一手抱着我一手打麻将。然後跟王銮叫了杯咖啡乌,父亲会把咖啡倒在托盘里,再用小茶匙一点一点的喂我喝(那支銀錫茶匙我长大了也去买回用。太怀念了。有次玉鄉到我家,把它丟弃,再去买了几支鋼的给我。)我喝了咖啡还是睡着了,父亲这才停战,用脚车把我推回家。
再大一点,魚堆里选到螃蟹,海螳螂或难得的虾姑婆,妈妈叫我拿去咖啡店的炉里烤,因为年纪小就请王銮叔叔帮我烤来吃。烤好了向王敊要张報纸,包着螃蟹,去材堆上坐着吃。後来拿了海螳螂向王銮说一声,自己学着烤。自己弄大多數忘记。有时会想起去挖出来时己经蕉黑了。
有次父亲上樓上找同尞聊天,带我上去樓上,从沒上过这么高的我,第一次从樓上往下望,能在楼上窗外看外面,整个视觉不一樣,居高临下好好玩。
以後几次都想自己上去,都被王銮喝上住了。说上面蛀白蚁不可以上去了,屋頂要塌下来了。女生禁地,王銮不方便说只好这様骗我了。
漁尞里的人,除了有组织篮球队,也组织了个华乐團,这是父亲和几个乡亲提出的,團员都是漁民的第二代,那时我二哥才十多岁,父亲们买了打琴,啰鼓,二胡,苗子等等等。制服也有了,这是父乡们裁倍的項目之一。而我父亲成了华乐老师,父亲也把唯有皮毛对华乐的認识教授给学生们。我还记得前头的几个音符:工刘尺刘工相尺。大檄音符的:豆来米发受。我父亲是有天赋的,只是環近的关係。
乐队形成了,如有遇到喪,喜事或廟会庆祝就有自家的乐队助陣,不需要外請。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平时乐器都放在王銮咖啡店的樓上。
王銮的咖啡店照顾着大家,直到保安宫要收回土地盍高樓,把这间廿四小时都不关门的咖啡店折了。舊的不去新的不来,折掉的是屋子,可折不掉咖啡店里的回忆。
王銮再在海边漁尞边的空地建了个店面,比較舊的小很多了,新的地方让王銮继续营业十多廿十年。
因为靠近海边,年尾東北海浪打上来的沙,打世咖啡店里,海浪退後。店里总是成堆的沙,大家用互助的精神一塊帮忙清理。後来渔業走下坡,很多渔民都上岸了。
四弯距离新加坡很近,家里有多孩子的,学校畢了業都往城里寻发展,安定了,再叫手足轉行。这様加速了漁业的衰退。
王銮因为年岁己高後继无人而结束咖啡店。在家安享晚年,几年前才往生了。
有时候魚船回航太晚,大家都餓了,林瑞兰的爸爸推着三輪车在电影院附近卖炒粿条,电影院散场了,魚船又刚回来,他也会推来咖啡店外面,炒卖给漁夫们。渔夫门回来可以吃到熱腾腾的炒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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