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何乐不为？

     今早手机电话突然响了，仔细一看竟然是熟悉的号码，不妨接听一下。原来是本埠政府牙医诊所的来电，召我九点半之前必须到牙医诊所报到。

    我带着满腹疑惑驱车依时到了牙医诊所，亦步亦趋向二楼了解情况。说是检查假牙？假牙不是在去年九月份就修补了吗？我左思右想，一时也患糊涂了！既来之，则安之，能出门走动也不错啊！

    在柜台了解了情况，护士告诉我可以做一副新的假牙了！真是天大惊喜，意外收获？我想了解一下价钱，因为我荷包里只有区区一百令吉。护士说检查才知道。我毅然爽快答应了，就挂号等待传召！

    半个小时功夫，门诊室外的护士叫我量血压，然后就坐在长椅子上等待。不久听到并看到我的号码显示在LED屏幕上了。我马上走进诊所。

    护士要我自己在红卡上填写个人资料，突然问我：“安哥，你今年几岁？”

    “七十七。”

    “谁载你来？”

    “我自己驾车来咯。”

    我躺着依照医生的吩咐张开口腔，让阿妮莎牙科医生替我检查，她口念几号牙齿，身旁的护士忙着做记录，随后就开始假牙与牙龈的印模过程。

    护士计算我上颚四颗，下颚十三颗假牙，并告诉我一副全新的假牙价钱只有58令吉，吩咐我到室外柜台先付一半就是29令吉。感恩昌明政府体恤民困，不做白不做。

    柜台文员要我用银行扣账卡付款。当时就诊时，我担心身上的现款一百令吉钱不够用，提前WhatsApp联络家人转账5百进我银行户头。这不禁使我想起2017年，我用侧门牙咬杏仁导致上颌假牙顿时断成两截;平常咀嚼核桃偶尔也咬到舌头出血，牙龈流血，食物碎末渗入牙龈，痛不堪言，迫不得已，只好在私人牙医诊所配制一副全新的假牙。

    当时牙医检查了我的口腔上颌与下颌后就低声告诉我，以我七十多岁的老翁应该每年换一副新的假牙。我关心的是金钱的问题。他不好意思告诉我，推说须要来次服务就到柜台，书记会仔细告诉你。

    柜台书记告诉我上下颌全副至少一千四百多，而且下颌没坏也要换上新的。身为退休文员，退休金勉强可供一家人糊口，一副假牙简直就要我的命！

    当时年关将至，逼于形势，无可奈何之下，只有任人宰割。医生看我犹豫不决，可能以为我囊中羞涩，日常生活出现捉襟见肘的窘境，借口三天两头要我去试试假牙是否合适？口口声声戴上假牙后不舒服就要告诉医生。而每印一次去会诊试戴假牙的模型时，护士就暗示又要增加订钱不可，这样前后两三次增加订金到整千快钱。我的天啊！这不是明摆着敲诈老人吗？问题是我自讨没趣，自动上门，活该被当凯子！夫复何言？

    想起上次做假牙是假牙咬杏仁时断成两截，在亲友面前尴尬万分。如今在政府医院愿意提供义务检查假牙，又廉价提供假牙，这意外的收获不就是上苍对我的眷恋吗？我能不高兴吗？

魂牵梦萦的白礁岛

 

七十年代高级英文中学刚毕业就变成无业游民，白天在凿石城伯父的米铺打杂，黄昏就返回家乡破舯舡当社团黄昏班的免费辅导员，指点一群没有机会升中学的少女。母校李校长深怕我“误入歧途”，在父亲的怂恿下，好话一句，男儿志在四方，我无可奈何，只好离乡背井到三百公里外，举目无亲的边佳兰四湾岛渔乡育本学校当临时英文教师，（Sungai Rengit）（马来文音译，双溪待了十三年成为半个四湾人。

当地渔村都异口同声说白礁岛就是白屿，距离四湾岛大约三十多公里。当年远眺或鸟瞰岛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岛上上件海产特别豐盛。

如果天气晴朗，岳父的两个捕鱼助手海脚没有出现，恐怕又会错过渔汐了。如果碰上学校放假或周末，我会毫不犹豫，准备出海协助他。

岳父出生于笨珍县龟咯山顶的马来西亚非公民，性格孤僻自卑，自称老粗一个，在家很少开口，除非要我替他写短信向新加鱼行购买铅锤，渔网及及梭线等。

他认为我是一名教师，身材高挑，文质彬彬，气力不足，何况他认为大海无遮拦，处身在大海作业就是冒险的活动，在波浪汹涌的大海上与天搏斗的精神。

海风习习，凉意沁入心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眼看海鸟低掠高飞，穿过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身临其境，如此情景，简直教人难以怀！

约莫半个时辰光景，渔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就到白礁岛附近停下马达，开始捕鱼，他们撒了挂网后就等候鱼群入网，海脚用笼筐钓捕龙虾，我等闲视之，鱼线钓钩扣上鱼饵，将浮子与铅锤抛向海水里，屏息静候鱼儿上钓。运气好的话，就可以钓到石斑，午鱼，鲨鱼之类。

如果天放晴，岳父就把渔船停泊在岩礁附件，我们涉水带着工具捡贝壳，或敲牡蛎（蚝），幸运的话，晚餐就有厨房高手的太太，她熟悉我舌尖的口味，常常亲手清蒸小烧石斑与蚝煎送给邻居分享美食佳肴。

12月15日星洲日报头版大标题就是引起争议的白礁岛课题。回想2008年5月23日，国际法庭最后裁决白礁岛主权归属邻国新加坡，中岩礁主权判归马来西亚。当时大马与新加坡皆大欢喜，宣布接受和遵守国际法院的判决。随后柔佛州苏丹谕令州政府设立小组上诉国际法庭争取白礁岛的主权。理由是马来西亚中央政府不了解柔佛州政府的人民求。

白礁岛就是我梦魂萦绕，当地渔民赖于生存的岛礁，不禁引人遐想。我不知道当年四湾岛的学生，如今他们大多数已是新加坡公民或新加坡永远居民，他们如何面对白礁岛的主权的争议？正如苏东波所记忆的“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东西？”

我也离开四湾岛几十年了，我岳父与原配已作古数十年了。午夜梦回，往事历历在目，教人不胜嘘唏。所谓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行运一条龙

             龙在五千年前逐渐成为中国文化的图腾。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家大女儿属虎，次女属龙，还有两位都属蛇。

当年她念国中时就爱不释卷，看了金庸的武侠小说《神雕侠侣》就沾沾自喜说自己是小龙女，龙的传人，自诩是古墓派的第三代掌门人。

在我家，她上有属虎的大姐，下有属蛇的妹妹，她排行居中，也有点令我与太太要多操心。三岁是她还不大爱开口说话，一副我行我素的“姿”势，颇有个人的主张与个性，常常为了自己的爱好，不管别人的感受，她有冲动念头就想实现，而且坚持到心愿实现为止。

有一次，母亲替三岁的她洗澡后，她竟然坚持要自己穿衣服，千挑万选竟然穿了阿嫲的底裤出来量相，惹得一家大小哈哈大笑！

同年为了一定要吃到她属意的手环糕竟然大哭大闹不停，非吃到不可，而且当时当地也没有手环糕了，家人与我安抚不了她的高涨情绪，我一时生气了，把她抱起来关在卧室里，掌掴两下臀部。门外阿嫲敲门呼喊。

四岁开始，在母亲与外婆的鼓励下，步履蹒跚走出家门到对面小商点替她们买些葱，蒜，盐，香烟或糖果等。

中学被编入理科班，毛遂自荐愿当学长。我观察后佩服她有勇气，敢担当。她崇拜香港四大天王，爱看的连续剧，她录了留待有空闲才看。SPM教育证书她居然十科全A，包括华文在内。大学预科班时，她听从生物科老师的辅导要捉昆虫，蚱蜢等做实验。接着STPM考试成绩斐然，新加坡大学建议她读化学工程系，国民大学可读药剂系，她竟然非医学系不报到。

她坚持自己的深造理想，结果农业大学竟然破天荒开始招收医学系生，她就喜出望外，兴高彩烈到大学报到了！同年，高等教育部大学提高理科生可获的贷款七千令吉。

挨过六年医学科毕业后，就在柔佛州内县医院驻院实习医生。七年后不动声色，竟然到英国伦敦顺利考取专科医生资格，然后就转到吉隆坡私人专科医院担任咨询会诊医生。这期间几乎每个月回家给探望我，并亲手给我零用钱。

每当虎年或龙年来临时，我一年一度的春节挥春总离不开这两个生肖。如今2024甲辰来临，我不厌其烦，写下“龙腾虎跃庆安康，千家万户迎豐年”，聊以慰籍吧！

我在土地局出糗了！

 以往，每年第一天我就到土地局还地税，今天突然想到土地局还今年的地税。

我带着两张去年的地税收据，下午两时许到了土地局办事处，摁了号码，那边即刻在呼叫我的号码了。

女官员很有礼貌的请我坐下，拿文件出来呈交给她，她告诉我一共130令吉，收据也印出来了，就摊在我眼前。

我随即掏出荷包点算钞票交给她，怎知少了3令吉，尴尬万分，虽然当时现场没有人，我心急一时也找不到地洞可钻。

我连忙向她道歉，并请求她让我用TnG eWallet付款，她回答当局只收现款，扣账卡更不必说了！顿时我左右为难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该怎么解决缺钱的问题呢？

不料，面善的女官员低声告诉我，她愿意替我垫付三令吉。

我请求她给我电话号码，以便即刻通过电子荷包付款，她微笑着婉拒了我的一片好意。临走前，我告诉她我愿意回头来还钱，她莞尔一笑，不必了。我再三想她道谢三步当两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