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

許多人似乎天經地義地把白髮和老人兩者畫上等號。

我年輕時，就有些許少年白，為了「儀容」，自行染髮了數十年。說實在的，東方人將白髮染黑，確實看來較年輕些。但我實在煩透了染髮的程序，所以退休後，決定「回歸自然」，任它白髮蒼蒼。

可是當我滿頭白髮之後，可以發覺他人對我的「觀感」，和以前大不相同。某日，與一位心直口快的昔日同事相遇，他驚訝地問：「你是怎麼啦？才退休不久，就看起來不大對勁？」我解釋可能是沒染髮的緣故，但他仍充滿了困惑。

另一次，我在中餐館櫃台前結帳時，一位廚房助手向收銀員詢問事情，收銀員說：「等我跟這位老先生結完帳，我就過去。」這是生平第一次親耳聽到他人稱我「老先生」，經這收銀員無意地提醒，使我恍悟自己已步入老人行列了。

不久前，發生一個令我尷尬不已的情況。家母因為健康惡化，住進療養院。有次我去探望她，正步出房門之際，迎面來了一位助理護士，她關切地問我：「你是這位女士的兄弟嗎？」（按：家母已高齡90，大我22歲）我當時愣了一下，但也不想多作解釋，只說聲：「謝謝妳的照顧」。我心想，護士這樣問我，是否我看來年紀與家母相仿？或者她只是隨口稱呼而已？

人終有白髮之日，「老年」更是必經之路。不要太過在意有沒有白髮、是不是老人，重要的是，將退休前生活調養好，把退休的日子規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