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当局的新村移殖计划实行后,中江新村警察局与马来人坟场毗邻的一片土地,曾经是我父亲种植各种蔬菜瓜豆之类的好地方。附近还有小型垃圾焚化炉,放学或农作回家必须经过,总要探头看一番才肯回家,偶尔也会捡些废物回家耍乐。
凡是垄作的时候,父亲事先将水肥埋在垄中央,再用一层泥土掩盖成垄子,然后就要我协助他插番薯。他就站在垄沟上用锄头锄一下垄子上的火烧腐殖土,跟着用锄头稍微拉起泥土,出现缺口,我站在垄另一边,与父亲面对面,必须弯下腰,用手将番薯茎插入那缺口。我们父子俩就这样一垄一垄,顺序插番薯。
就这样,除了上课玩耍,大部分的时间就在菜园里渡过,我能做的就是用锄头松土,锄草,拔草;旱天气一到就要浇水,偶尔捉虫或喷农药。后来父亲将现有的土地向内伸延到现今诗里明在国小去。印象中两个储存水肥的池塘的所在地就是现在的草场上。一个较大池塘贮存雨水,池里长有风信子,莲花和水蕹;另一个是粪池,父亲特地请挑夫将马桶的粪便倒入池里,以备施肥之用。
当时,我们父子五人就种菜插番薯与木薯为生,接着在中江学校后面的小亚答养起猪来。有一次,父亲从猪寮里带回一只未开眼的猪崽。原来母猪的乳房不够分给猪崽哺乳,它就遭母猪排挤,父亲只得将它带回家喂牛奶。过了整个月,牛奶猪就被送回猪寮去饲养了。
当农夫的日子的确挺开心的,虽然土里土气,可是零用钱就有了呀。有时父亲下坡买菜籽或办货,有经过父亲的菜园,总会有人停下脚步,看看一大片葱绿的菜园。我在长豆与黄瓜架棚遮荫拔草。有时忙中偷闲,捉起金蜘蛛来。
" Apa mau ? "我从瓜棚出来问古迪,那个卖kacang putih又瘦又黑的印度人。
" Kacang panjang sikit ,timun ,bendi tiga ini macam."
我三两下子就将古迪要的蔬菜交到他眼前,他顺手采了些辣椒,我也顺藤摸瓜向他要了些蒸豆尝一尝。夜晚,我将交易的钱部分交给父亲。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后来马来亚宣布独立了,我们的菜地也被政府收回去了。猪寮里的几条猪也被饲料店老板载走了。父亲又颓丧消极起来,借酒消愁渡日。后来就当起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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