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15日星期日

童年的嘛嘛档

    孩堤时,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天天为糊口事伤尽脑筋。逢年过节,他们甚至四处筹借来应付日常开销。五十年代,我国还是英国的殖民地,当时四处看不到工厂的影子,而在橡林环抱的破舯舡,除了小园主、胶工、散工外,别无他图。
     在当局实行新村移殖法令后,从破舯舡搬迁到新村里去居住,爸爸的杂货店生意也告收盘了。我们的新住家就靠近巴株通往永平的柏油公路的三排店屋。它就在中间那排店屋之一,左右是杂货店与药材店;对面也是药材店,后面是猪肉店。
    除了 三间咖啡店在我家附近。 最教我念念不忘的是古迪经营的嘛嘛档。 它是全村唯一的印度回教徒饮食档,就在大马路旁边,惹兰C的出入口处,靠近一棵大雨树下,档位后面有一棵榴莲树。
    每天下午古迪才开始经营至到晚上十点,大光灯才熄灭。 平时家里晚饭煮熟了,餐桌上又没有什么菜肴可送饭,我拿了一个大碗公到嘛嘛档去找古迪。一角钱就可买到半碗的咖喱汁,就这样,白饭淋上辛辣的咖喱汁,狼吞虎咽,也吃得津津有味。
     当时的我十岁左右,村内小学的超龄生,好动顽皮,常常呼朋唤友,结伙到村里到处游荡耍乐。尤其是下雨天,没割胶;又或者是星期天,学校下午也没上课。我们简直忘了回家,而家人也没有出动找回我们。我们用弹弓打鸟,到小河游水,捉迷藏,捉金蜘蛛,采莲雾、番石榴、红毛丹吃。到了太阳下山,眼看大地快被黑暗笼罩了,才心甘情愿回家。 
     有几次我贪玩爬树不小心掉了下来,足部受伤,手臂脱臼被邻居朋党带回家,忍受一顿打骂后,哭哭啼啼,接着父亲亲自替我敷药、接骨,不久破涕为笑。这时饥肠漉漉,尽管猛吞口水,强忍耐饿,可是那种挨饿的感觉真非笔墨所能忍受。于是偷偷从家后门溜走,三步作两步赶到古迪档口去觅食。
    有时候,我身上没钱,我就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溜出去帮助古迪收档。过后他总会将那些卖不完的绿豆糕、炸香蕉,炸虾饼、炒米粉等送些给我果腹。久而久之,我没钱就协助他;有钱时就彷佛特别嘴馋。
    我曾经大白天就向古迪买一碗黑糯米与绿豆糕吃。平时如有机会,我总会带了一大群玩伴来光顾嘛嘛档。对此,古迪很开心,于思满脸的他,捋着胡子微笑。 后来,我升上市区中学读书,离开新村后不久,再回去想回味古迪的绿豆糕和黑糯米,可是古迪已不在经营他的档口了。听说他回印度去了。就这样,嘛嘛档和古迪的形象,至今还在我脑海中徜徉,久久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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