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走快一点啊！－咦，什么了呀！为什么不说话？身体那里不舒服吗？”
没有答腔的小牛像掉下沉思的深渊，没听见妈妈的话似的。
“喂！阿牛啊！什么事不说话。”母亲声音格外温柔。
“妈……我……我……”小牛吞吞吐吐，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
妈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是什么了啊！快说！”
沉吟了好久，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妈！先生说我在不把 钱和杂费还清，他就要割掉我的名了！
这一句话像一阵很猛烈的风把一缕淡淡的愁云刮到小牛妈的身上， 来够凄凉的她更显得凄苦万分了。酷似了好一阵子，母亲才慢条斯理说：“好！等下午我向你爸爸要。”
“不！不要跟爸爸讲。等一下，他又不给我读书了！”小牛又着急又颤抖地说。
中午时分，割胶回来，妈妈把小牛的问题讲给丈夫知道，只见爸爸眨了眨那深陷而优悒重重的双眼。
“他要钱做什么用？”
“要交杂费。”
“什么！又要交杂费！我没钱！叫他别读书了！”父亲一下子就气恼了。
被父亲这样一吆喝，母亲像一樽泥塑的观音菩萨，发楞地站着那儿，心里的凄苦便渐渐堕下头，她一直默默无言。
这时，在房里，拿着衣服正想去冲凉好上学的小牛从墙缝向外窥视。他正像一只被猎人穷追而受惊失措的小鹿，心里忐忑不安，在阴暗的房间内微微发抖，他看见母亲受了委屈，木然立着，突然父亲雷鸣般的吼声，震惊了他。
“哼！那鬼仔躲到那里去死！”
母亲只是流眼泪，并没有开口。
锁在房门内的小牛浑身哆嗦，额上冷汗淋漓。
突然“砰嘭”一声，小牛知道父亲在门外了。他怕得发抖得更厉害，手足失措，正迟疑不决时门外父亲的一种嘶哑粗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令母，你还在里面死！还不给令爸滚出来！”
小牛的爸却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牛一样尖声疾嚷：“哼！我整天以两打日头晒，才赚几块钱！吃用还不够，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交什么费，还是不要读！读去死！干脆到树胶园去拜树头！今天还敢去读。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小牛爸像找到了发泄心中悒积的晦气工具一样，指着在桌底抽抽噎噎的小牛，粗声暴气地喝骂着不停。
一层一层的凄云惨雾沉重地笼罩着他一家。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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