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受皮肉之苦,小牛已一天没去上课了。中午割胶回家后,在冲凉房冲凉时,他胳膊和大腿上的条条血痕还隐隐作痛,想起蛮不讲理的父亲,鼻子酸溜溜,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眼泪又涟涟而下。
下午草草吃了妈妈为他偷留下的稀粥,就在门槛坐着,用那双黝黑的手支撑着下巴正在凝神沉思。
这时天上正飞散着薄薄云层,阳光很强烈地射在“千疮百孔”,破坏不堪的柏油路上。一个七,八岁光景的小孩子赤裸着上身,正在垃圾桶内照东西。着引起了小牛的莫名好奇心。在仔细看那小孩时才认出他是街尾寡妇七婶的长子-狗仔。狗仔的裤满是尘埃,好像刚从土洞里钻出来一样。那个疲惫而缺乏活力的肮脏的脸孔上仿佛做过多么粗重的工作一样一身瘦得剩下一副骨骼。头发蓬乱得像杂草。然而为了肚子,狗仔不得不强自膨着一对无神的眼珠,伸出一双枯乾的小手往垃圾堆里七摸八索。好久,狗仔才从垃圾桶里拿出一个牛奶瓶,他继续找,可是找不出任何空瓶来了。狗仔把那个空牛奶瓶放入一个破破烂烂的牛奶袋里去,然后把他拉起挂在肩上,无精打采的举起脚步走到别处去了。
亲眼看了狗仔后小牛心中感慨万千,与狗仔比较起来,他可比狗仔幸福多了。狗仔只读了两学期的课就辍学了。因为他父亲被橡树压死了,弟妹年纪又小。为了维持一家的生活,他和母亲一早去割胶,下午他就要到外去找空牛奶瓶,卖给人家,赚一点钱补家用。想了想,自己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跑入屋内去,翻箱倒柜,终于搜出一个置放很久的麻袋来。妈妈见他举动不像往日,问他,他只是支吾其词就跑从后门出去了,妈妈只得默然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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